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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《古代人的日常生活》 闻一闻从前的烟火气
来源:重庆日报
时间: 2020-09-11 08:07:59 | 记者:任竞 | 编辑:肖福燕

 

《古代人的日常生活》的作者“讲历史的王老师”讲起历史来,没有半点儿老师的架子。

上课铃一响,他便乐陶陶同你聊开来:古人用什么化妆品、梳什么发型,喜欢哪些宠物,讨厌什么颜色,怎么过情人节又怎么结婚,如何生火、炒菜、找补零钱,甚至如何上厕所……五千年的大事通通撇到一边,王老师专注于挖掘古人生活的细节,衣食住行都不落下。王老师不讲大道理,只想让你听一听古人的心跳,闻一闻从前的烟火气。

你可知道古人也为“剩男剩女”操碎了心?为此,历朝历代还琢磨出林林总总的解决方案,汉代的铁腕政策就颇具智慧,“与先秦政府强制相亲的办法不同,汉朝政府是用税收杠杆来鼓励结婚。汉惠帝六年令:‘女子年十五以上至三十,不嫁,五算。’汉朝的‘算’是政府征税时的一个计数单位,1算为120钱。也就是说,如果女子15岁了还不嫁人,要加倍征税,最高加征5倍,一直征到你30岁。”不结婚就罚款,重罚之下,人人自当竭力寻找真爱。

你可知道古人参加科举的压力,并不比当代学子参加高考的压力来得小?“有学者统计过:明朝应天府的乡试录取率为7.26%;清朝人口剧增,乡试的录取率更是低到了1.68%。如果按照鲁迅那次童试秀才录取率8%的比例综合计算,一个读书人从第一次县试算起,到乡试考中举人,其成功率最多不过0.6%!”了解了科举考试的录取比率,就能明白为何古代士子在登科之后会写那么多欢天喜地的诗——从“春风得意马蹄疾”到“万里鹏程浩荡飞”,成功确实来之不易。

你可知道古人也在存钱这件事上下足了功夫?“除了深埋(地下),古人还有许多奇葩的藏钱地方,比如说墙壁的夹层里。《汉书》记载,秦朝焚书坑儒时,孔子的后裔将古籍藏到孔子故居墙壁夹层中才得以保存。后来有钱人就用这个办法来藏钱,一直沿用到晚清民国时期。我还听说过一种清朝时晋商的奇葩存钱方式,就是将银子熔化后灌进地板,这样肯定丢不了。”

王老师的课堂还教授应季的古代生活智慧,你若有兴趣,立刻就能派上用场。盛夏炎炎,古人也用风扇——只不过这风扇依赖人力驱动,靠小丫鬟拽绳子拉动扇叶——但他们用得更有情调,“古人使用风扇的时候,还会把风扇放在水池后面,或者在风扇前摆两盆冰块,这样送出来的风就是凉的,这种风扇已经具备了空调的功能。还有的人会在风扇前摆很多盆鲜花,这样吹出来的风都是香的。”花香虽不能降低实际的温度,却能降低心底的温度,为你抚平躁郁、注入清凉。

夏季多蚊虫,不胜其烦。除了点蚊香、挂蚊帐,古人灭蚊还有十八般武艺:“比如在家中大缸内注水养青蛙。蚊子喜阴凉,又需要在水中产卵,所以爱往缸里飞,一飞进去就会被青蛙吃掉。还有一种‘灭蚊灯’,灭蚊灯吊在蚊帐内,灯盏的侧面开有小口,当灯绳被点燃后,就会因冷热不均产生气流,蚊帐内的蚊子便会被气流吸进灯盏内烧死。”

就连我们重庆人的日常,也能在王老师的课堂上找到注脚。

我们说重庆话,噼里啪啦,欢快跳脱。其实这充满热情的方言背后,承载的是一段血泪史:“四川话是西南官话的代表,西南官话是云、贵、川、渝等地的方言,湖北也有一部分地区使用西南官话。为什么湖北人要讲四川话呢……明末有个农民起义领袖叫张献忠,据说他小时候随父亲在四川贩枣,被当地人欺负过,所以对川人怀有深仇大恨。他起义造反后,就带着军队从陕西进入了四川,开始大肆屠杀。岷江以北的四川人,被张献忠杀了大半,十室九空。所以清初康熙年间,清廷将大量湖北、湖南民众迁去四川充实人口……所以不是湖北话像四川话,而是四川话像湖北话。”

我们爱食辣,古人也爱食辣,但直至明朝末年,辣椒才乘风破浪从海路而来。那么,在没有辣椒的悠远岁月里,古人如何制造味蕾的刺激?“古代最常用的辛辣味调料是花椒、吴茱萸、生姜。吴茱萸就是王维诗里说的‘遍插茱萸少一人’中的茱萸。用量比例最大的辛辣味调料是花椒,唐朝时,三分之一以上的菜肴都用到花椒。可以说,花椒才是中国古代的辛辣之王。”

我们离不开火锅,火锅的历史几乎与重庆的城建史一样漫长。“如果将火锅简单理解为‘用锅烧水涮食物吃’的话,那么中国火锅的历史就非常悠久了。早在先秦时期,我国就已经有火锅了,但用的不是锅,而是鼎,准确的叫法应该是“火鼎”。到了汉代,还出现了内部分格子的鼎,样子有点像今天的九宫格火锅。”就连九宫格都缀着近两千年的历史,以后进火锅店可得有仪式感……

你看,历史离我们并不遥远。王老师敲一敲黑板,我们便与古人对上了话,“当下”和“曾经”无缝对接。他让我们看见,古人与今人面对着差不多的鸡毛蒜皮,拥有同样的思虑、相似的悲喜。

谁说过去已经过去?考察历史,看古人如何日复一日地生活,既为了向他们学习,也为了更加了解今天的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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