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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大文史谜团尚待破解
来源:重庆日报
时间: 2019-06-14 06:53:03 | 编辑:李平

  秦良玉陵园三教寺

  位于金铃乡五星村油罐沟山顶的太平洞

  铅锌矿冶炼遗址

  秦良玉的白杆兵古战场—万寿山全貌,以及男女石柱远景

  玉皇顶岩棺

  千年寺庙银杏堂

  人类对未知的探索,从未止步。勇于探索的精神,正是驱驰人类文明不断前行的不竭动力。

  北纬30°线贯穿四大文明古国,是全球公认的一条充满神秘魅力的纬线。埃及金字塔、百慕大三角、雅鲁藏布江大峡谷、巴比伦空中花园……许多世界级的自然和人文奇观,均出自这条线附近。

  位于北纬30°线的石柱,是全国四个土家族自治县之一,也是中国唯一以军功登录正史的巾帼英雄秦良玉的故里。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“罗儿调”、世界经典名歌《太阳出来喜洋洋》均发源于此。

  秦良玉究竟魂归何处?盛传掩埋着太平军残部的山洞,隐藏着怎样的秘密?几百座古岩棺群,何以安居千仞绝壁?我国最早的炼锌遗址群所产的大量“毛银子”,为何后世难觅?古老的“皇家寺院”,是否暗藏南明政权的“国家宝藏”?

  悠久的历史,厚重的人文,为石柱留下众多待解之谜,也为石柱县平添了几许神奇的魅力。

  1 秦良玉墓葬之谜

  疑冢丛生,巾帼英雄魂归何处?

  提起巾帼英雄,人们往往会想到花木兰、穆桂英、梁红玉。事实上,这些“巾帼英雄”多为民间演绎。而石柱的秦良玉,却是一位中国历史上货真价实的巾帼英雄。她不仅是我国历史上唯一凭战功封侯拜将的女将,也是唯一被正史立传(《二十四史·明史》将相列传)的女将。

  秦良玉,字贞素,生于明万历二年,明朝石柱宣慰使马千乘之妻。丈夫死后,秦良玉承袭了其官职,从26岁起开始领兵打仗,一生多次率师远征,历经44年戎马生涯,足迹遍及长城内外,大江南北。官至光禄大夫、太子少保、太子太傅、四川招讨使、中军都督府左都督、镇东将军、四川总兵等职,并被封为忠贞侯、一品诰命夫人。

  和充满传奇的一生相同,秦良玉的身后事同样充满神秘。在石柱境内,现存两座有据可考的秦良玉坟茔。而据民间传说,石柱境内的秦良玉疑冢多达47座。

  公元1648年5月21日,戎马一生,战功显赫的秦良玉与世长辞。彼时,逢明末清初。据传,秦、马两氏后人料定,身世显赫的秦良玉身后必将招致仇家和盗墓者觊觎,便准备了48副棺材一起发丧。其中,除一副送往秦良玉老家忠州下葬外,其余皆葬于石柱境内。不仅如此,送葬队伍集体消失,具体下葬地点便更是鲜有人知。

  位于石柱县城以东3公里的回龙山上,是马氏、秦氏家族墓地,总面积320亩。墓地中现存两座秦良玉墓,即分别为碑文“秦良玉之墓”的东墓,和碑文为“马母秦氏贞素之墓”的西墓。前者据传仿明孝陵而建,用于官方公祭;后者是秦马氏族人以秦良玉唯一的儿子马祥麟名义建的衣冠冢,为家族祭祀所用。

  据石柱县文,新中国建国前夕两座墓以及位于石柱县三河镇的另一处秦良玉疑冢,都曾被人挖开,但均未有发现。

  而除了两座秦良玉墓外,墓园中还有秦良玉之子马祥麟,后裔马光仁、马祜昭,麾下将官马德音等人的墓葬20余座。其中,多为衣冠冢。

  秦良玉真正葬身何处?马秦两氏家族墓地为何衣冠冢遍布?历史的谜团,尚待后世揭开。

  2 太平洞藏宝之谜

  太平军残部葬身险洞或留宝藏

  位于金铃乡五星村油罐沟山顶那座被称为“太平洞”的神秘山洞,一直被人所觊觎。以至于而今仍有人在网络上打听它的具体位置。据传,洞中不仅埋藏着一支数十人的太平军残部,更随葬着他们劫来的大量财物。

  据介绍,大约是在1862年左右,一支数十人的太平军小分队占据了这座地势险要,洞口狭小,洞道长达3公里的山洞,用以熬硝和制造火药及火器。

  最初,这支太平军队伍与周边村民相安无事,他们还经常以熬制的硝向周围村民换钱易物。然而,随着太平天国的覆灭,失去经济来源且无人制约的太平军逐渐沦为土匪,开始频频抢劫和滋扰周边居民,最终激起民愤。

  1869年大年三十,一场蓄谋已久,精心设计的伏击战在太平洞口打响。村民们借“拜年”之机,将洞内太平军悉数灌醉,合力用一副巨大的棺材堵住了狭窄的洞口。然后,将预先囤积在附近的大量毛竹投入洞中,在洞口生火对洞内进行“烟攻”。

  据传,战斗打响之初,洞内尚有清醒者试图反抗。但他们无法将棺材推开,只能把投进洞内的毛竹不断拉进洞内。随着烟气的熏燎和洞内空间逐步被毛竹填满,洞内太平军逐渐丧失了抵抗能力,直至整个洞口被村民用土石完全封死。

  光阴荏苒,硝烟散尽。但太平洞传奇的故事和藏宝的消息却流传甚广。上世纪末,当地村民曾组织过两次人工开洞,均无功而返。

  太平洞地处深山,洞口狭小。而今,随着开洞亲历者的不断离世,连当地村民也少有人知这个被称为“太平洞”的山洞的具体位置。

  几年前,曾有探险者找到隐匿的洞口,发现了埋藏在泥土中通往山洞深处的石梯,以及洞顶上镌刻的“太平天国,天下太平”大字。

  石柱县文物所相关负责人证实,1862年2月,太平军在石达开的率领下由湖北利川攻入石柱,太平洞的传说流传甚广,当地政府曾组织过对太平洞的非正式勘察,发现了传说相印证的一些痕迹,但多次塌方已经将太平洞洞道完全堵塞,囿于地理环境,目前还无法使用机械对太平洞进行发掘。

  3 山崖古墓安放之谜

  大量沉重棺木,如何送上绝壁墓穴?

  发源于石柱县冷水镇七曜山南麓的龙河纵贯石柱,在龙河流域沿岸的悬崖峭壁上,分布着大量被当地人称为“仙人洞”的人工洞窟。民间传闻,这是古人的一种墓葬形式,他们把死去的先人置于高崖之上,望之重生。

  据文物部门考证,石柱境内龙河流域沿岸的巴人崖墓群,共分布着61处759孔。分纵、横两种形制。通常长约2米,宽和高均在0.8米左右。由于墓穴较小,无法放置正常的棺木,故而学者判断,这种墓葬属于“二次葬”,即将死者遗体放至腐烂之后,将遗骨装殓到小型棺木中再放上崖墓。

  据《朝野佥载》、《溪蛮丛笑》等古籍记载,历史上只有僚人(今仡佬族)有崖棺葬俗。唐宋时期,贵州的僚人沿着溪流到了湘西,然后再到与石柱接壤的鄂西。考古学家判断,其中一支僚人进入石柱,定居在了龙河流域。龙河流域崖墓,便是他们所建。每处崖墓,都是一个家族墓葬群。

  唐《朝野佥载》有载:“五溪蛮,父母死,于村外搁其尸,三年而葬。打鼓踏歌,亲属饮宴舞戏,一月余,尽产为棺,于临江高山半肋以葬之,自山上悬索下柩,弥高者以为至孝”。

  尽管基本搞清了崖墓的“身世”,但古人是如何将沉重的棺木送上崖墓,仍是一个重大的未解之谜。

  多年来,考古专家和民间文考爱好者对此多有争论。主流的判断有三:

  一是搭架法。即从下往上用木头搭建用于攀爬的脚手架。不过,此法虽简便易行,但高度有限。无法解释距地面数十米的高处的崖墓该如何使用。

  二是栈道法。即搭建栈道将棺木层层抬送上去。考古人员曾在贵州松桃类似的崖墓石壁上,发现有可安装木桩的凿孔。石柱崖墓也曾有零星的桩孔被发现,但尚不足以支撑形成连续的栈道。且栈道法施工复杂,成本较高,古僚人是否能普遍应用不得而知。

  三是吊装法。此种方式在《朝野佥载》中亦有提及,即从山崖背后或侧面将棺木运至山顶,再利用机械装置将其吊运送至事悬崖上的墓穴中。但说法亦无实证支撑。

  此外,除了上述主流判断,民间还有垒土说、船运说、地貌变迁说等。

  4 老银厂“毛银子”去向之谜

  我国最早炼锌遗址群暗藏石柱深山

  在石柱境内七曜山上的大风门、龙洞湾、老厂坪一带,保存着明清时期遗留下来的大量冶锌遗址。这些锌矿,与秦良玉夫家马氏家族关联紧密。

  马氏为东汉伏波将军马援之后,因祖上有功世袭石柱土司。明朝万历二十二年(公元1594年),秦良玉的丈夫马千乘之父马斗斛在石柱开锌矿,因被查亏损而贬戍,马千乘也被牵连。万历四十一年(1613年),马千乘染上暑疫,又被朝庭监军太监邱乘云诬告在冶锌过程中有贪污行为,被投入狱中病重而死,这才有了秦良玉承袭夫职南征北战的一系列传奇。

  清末,七曜山上的冶锌遗址逐渐淡出世人视线。1987年后,深藏在七曜山中的明清冶锌遗址群才陆续被发现。

  石柱七曜山冶锌遗址群,主要包括龙洞湾遗址、老窑厂遗址、大风门遗址、罐子窑遗址、老厂坪遗址、宝龙塘遗址、天仙桥遗址、白沙岭遗址、炉渣石遗址、罗河东遗址和官湖湾遗址等10余处遗址,分布在七曜山西南麓约10平方公里的山岭上。

  2009年,石柱等4个区县的冶锌遗址群以“重庆冶锌遗址群”为名,成为第二批市级文物保护单位。2013年,石柱县龙洞湾、老窑厂两处遗址一起跻身第七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,被命名为“重庆冶锌遗址群”。

  学术界确认,重庆冶锌遗址群系迄今为止我国最早的炼锌遗址群,也是中国炼锌古遗址的首次发现。为解决我国古代(明、清)炼锌的起源,和揭示其技术特点提供了丰富的考古实证,在世界冶金史上意义非凡。

  据石柱县文管所相关负责人介绍,古时石柱人锌银不分,喜欢把冶炼锌矿的地方称为“银厂”,把锌块称为“毛银子”。甚至众多史籍也将锌矿记录为银矿。七曜山上的冶锌遗址,一直石柱人被称作“老银厂”。

  也正是基于对“银子”的贪欲,明代各方势力对锌矿的争夺非常激烈。《明史》有载“以石砫(柱)地邻酆都,互争银场相讦,有司不为区治,致相仇杀”。

  史籍中,对于锌锭的用途并未有令人信服的解释。明清两代,“老银厂”冶炼出大量“毛银子”去向一直成谜。民间认为,这些锌很可能被土司家族势力掌控,做成了可以流通的“银子”。但此说法缺乏实证。

  2004年至2007年,市考古所对七曜山上的龙洞湾遗址、老窑厂遗址进行了发掘,发现冶炼炉、作坊、煤坑、水渠等遗迹,以及大量冶炼罐等生产工具,但均未发现成品锌锭。

  5 银杏堂“皇家寺院”之谜

  传闻曾秘藏南明政权“国家宝藏”

  在石柱,有一座名为“银杏堂”的禅寺。银杏堂位于石柱县河嘴乡盘龙山上,原名蟠龙寺。清乾隆二年后,更名银杏寺,后又更名银杏堂,是石柱境内最大的寺院,与双桂堂齐名。

  银杏堂的历史,或可追溯至唐代。到明朝,其建设规模在西南地区首屈一指。种种迹象表明,当时的蟠龙寺规格颇高,或为暗藏南明政权“国家宝藏”的皇家寺院。

  “皇家寺院”疑云重重

  明代高僧破山大师曾受邀蟠龙寺主持寺务多年。据传,赫赫有名的秦良玉,亦为他的皈依弟子。

  其《破山语录》记载:“师蟠龙解制,与徐公说法,以酬为法恳求之愿也,蟠龙则有牟吏部尚书郎秉素,奉差金陵,遇朝宗和尚告以天童衣钵,正在破山。归乡与樊总制我劬,肃简迎师于蟠龙,大振法道,风励初学,朝夕咨决,其惬积怀。万福则有谭兵部道四,阖放讲武,累世谈兵,虽当大乱之际,无敢侵梁万之疆,安居在阵,云阐化亦如治世。末后双桂……”

  这段文字记录了蟠龙寺礼请破山大师任职一事。所提人物,均为当朝要员,包括吏部尚书牟秉素,总督川陕军务的兵部右侍郎樊一蘅,以及明末国师朝宗和尚。

  一座寺院礼请方丈,原本只是禅寺内务。但蟠龙寺礼请方丈,却要经过吏部、兵部审批,足见其地位非同一般。

  除破山大师的文字记录外,银杏堂在其建筑形态上也多有存疑。

  银杏堂山门、前山门、天王殿大门、大雄宝殿金柱上,饰有共计八条四爪金龙。院内屋脊、飞檐均以龙凤配对修建。众所周知,龙凤为封建王朝皇权象征,私用后果极其严重。但凡能使用的地方,均属与皇权有关的特殊之地。

  此外,银杏堂中许多清代碑刻,为在原碑上磨去以前文字重新雕刻,有的笔迹甚至并未完全处理平整,至今仍隐约可见。碑文书法水平和雕工上乘,不似普通人所为。

  曾驻僧兵助明抗清

  石柱民间传闻,作为皇家寺院的蟠龙寺及附近的三教寺,曾驻“八百僧兵”助明抗清。蟠龙寺方丈永真智先是崇祯皇帝亲封的“和尚将军”,曾兼任秦良玉白杆兵总教头,随秦良玉屡立战功,京都受封。

  1649年,明楚王后裔朱容藩在奉节叛乱,起兵血洗石柱。永真智先为掩护南明朝廷退守贵州,带领手下僧兵和部分明军从蟠龙寺且战且退,最后战死于三教寺。

  事实上,接任永真智先的破山大师,也在其诗作中自称“僧兵”,并提及“济众日携解虎锡(兵符)”。其在《吊永真上人》诗中写到“从军识面始为因,避乱重逢拂袖行”,再次点明了自己“半僧半军”的身份。

  银杏堂近年发现的一块残碑,进一步印证了这里曾驻僧兵的说法。并阐明了蟠龙寺被封为皇家寺院的来历和具体年代,说明了建寺于西南的目的和作用。

  碑记写道“室者至少昊迄怀崇四千五百八十六年中畿不可多得,甚哉!守成之匪易,易事也帷我。国朝自世祖开基,圣祖嗣统,逮三传而至。宣宗成皇帝,圣圣相承,世守勿替,国家承平已数百年矣……”

  小寨隐居“护宝后裔”

  关于银杏堂最诱人的传闻,还是这里藏有“南明宝藏”。

  明末清初蜀地战火不断,明朝旧军、南明军队、李自成残部、张献忠旧部及清朝军队相互混战。

  据传在南明永历政权从广西全州撤退时,大量僧兵并民夫曾频繁出入蟠龙寺搬运黄金珠宝,时长达两月之久。1649年朱容藩起兵石柱,曾把蟠龙寺翻了个底朝天,但却并未发现宝藏。此后,吴三桂灭南明,所获财资仅为南明国库的十分之一。

  蟠龙寺附近,还有一座名为“洞山寨”的小寨子。寨子建于一百二十亩左右的山顶之上,分前、中、后三寨。其三面临崖,入寨仅有一条山路可通行,最宽处不到1米,最窄处仅容一人通过,大有“一夫当关,万夫莫开”之势。

  洞山寨实际居住人口并不多,总计不到三十户,户主均为朱姓后人,无一杂姓。传这些寨民均系朱元璋之后,携南明国库财资撤到蟠龙寺。后遇朱容藩兵变,便留下秘密看守宝藏,最后隐居于此。

  彭光灿 唐楸 刘玉珮 图片由石柱县委宣传部提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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